彭城王府,而今只剩下寒烟衰草。彭城王李元蚌被囚禁在此。散去了笙箫歌舞,剥蚀了金镜锦台,珊瑚顺着台阶,拾级而上,走进了那处重兵看守的庭院。李元蚌而今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他疯了,这回是真的疯了,手里拿着一朵红艳艳的小花,他摇头晃脑的看着,玩着,真像个猫。
“可怜的人。”珊瑚哀叹了一声,她蹲在地上,看李元蚌玩那朵花,红色的花,是她在郊外的时候,他从她头上摘下来的。他现在什么也不会做,只会两手捧着那朵小花玩来玩去,不知疲倦。
珊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花狸。”
“你还认得我吗?”她轻轻道:“我是珊瑚啊?”
李元蚌自顾自玩,不理她,当她不存在。
珊瑚怜悯,且鄙视的说道:“你真软弱,真可怜,我是真的瞧不起你。权力也不能让你显得强大,皇族的身份也不能让你更加具有高贵的品质,你是个可怜虫,你的意志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婴儿坚强。只因为父亲惨死,母亲不疼你,你就日日酗酒发疯,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幅鬼样子,还自己把自己作死,如果我是神灵,我一定会后悔给了你生命。你出身皇室,自幼锦衣玉食,享尽了别人享不到的尊贵和优渥,却还怨天尤人,觉得上天待你不公,你可真懦弱啊,你让那路边失去父母呱呱嚎啕,等待饿死的婴儿怎么办呢?你让那七老八十无粥可食,只能乞讨的老人怎么办呢?你让那爹不疼娘不爱,受尽虐待,冬天里赤着脚,为了一块馒头跟野狗抢食的孩子怎么办呢?你都要怨天尤人,他们不如去死了算了?”
李元蚌一句也听不见,他什么都不知道。
珊瑚叹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懦弱,无能,一点小小的坎都迈不过,颓废丧气,要死要活。你太懦弱了,不配做人,浪费了你娘那么好的肚子,给你生在这么好的家庭。你下辈子不要做人了,你就做一只猫吧,好不好?做猫无忧无虑,正适合你啊。臭虫咬一口你都要痛苦半年,天天呻.吟,你这么脆弱,还是做猫吧。”
她抚摸着李元蚌的头,好像真在摸一只猫。
珊瑚说了很多的话,然而李元蚌一句也不回答她,她叹了口气,夺了他手中的小花:“你不要玩了,听见我说的话吗?到了地下,见着阎王,你就求求他,让他判你下辈子当一只猫。我会给你多烧一点纸钱的,你去贿赂贿赂他,投生到有钱的人家,日子滋润,每天都有肉和小鱼吃啊。”
李元蚌被她夺走了花,着急了要扑她。
珊瑚被他扑到身上。李元蚌力气大,不小心碰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她脖子确实被割伤了,不过那血不是她流的,是羊血。那天陪她演这场戏的,是一个会变戏法儿的宫人。戏法变的很成功,不过她也真的受了一点伤,为了逼真。
珊瑚抱住他,搂着亲了一口。她发现李元蚌竟然硬了,伸手一摸,十分好笑:“你都这样了,还知道要这个呀?要不我再给你一次好不好,你努把力,要是我能怀个儿子,我就给你生下来,帮你养大他。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的吗?皇上对你还念着情,说不定会让它继承你的王位。”
她扶着李元蚌的肩膀摇晃:“好不好?好不好。这样你就有后了啊,不用断子绝孙了。”
李元蚌挣来她,缩到角落去,一脸很害羞,很害怕,很不乐意的样子,像个被劫色的黄花大姑娘似的,防备的看着她,捂着裤裆不让看。
珊瑚笑道:“是你自己不要的,不是我不给你哦?我要走了,你知道我现在跟谁在一起吗?是李势啊,你见不得我跟别人好,可惜呀,我以后会好的很的。你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恶心我了,我要跟我爱的男人双宿双栖,鸳鸯戏水。”
“你现在死了,再过八十六年,我正被我的儿子,孙子,重孙子们围着在过一百整寿呢。我现在才十六岁,再过八十六年,哪记得你是谁呀?人生长的很啊,那时候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将花儿还给李元蚌,李元蚌立马伸手抢过去了。珊瑚笑道:“你喜欢这花,便送给你玩吧。”
她出了门,满地大雪,好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她披着雪色的狐裘披风,头上簪着一只凤头钗。李势送给她的,她现在觉得戴花儿有点俗气了。年龄长了一点,她觉得还是这金子好看。
她心中空落落的站了一会,突然看到空旷的廊院里,李元蚌养的那只大猫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这畜生最近没人喂养,也饿的瘦了,珊瑚走过去将这脏兮兮的畜生抱起来,冒雪出门去了。
李势的马车停在府外,感觉到她出来,他伸手撩开了车门外的锦毡。见她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大猫,他抬了抬下巴:“要这个做什么?”
珊瑚笑道:“带回去杀了吃肉,它原来可肥了。”
李势笑了笑,没说什么,命令车夫出发。
珊瑚住进了李势府上。
她回去找自己的东西,然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只抱一只猫回来。她将猫交给下人去洗澡,这边和李势迫不及待的搂做一团,抚摸亲吻。
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快活过。李势,她梦寐以求的这个男人,她终于得到了。她笑嘻嘻按着李势,骑到他身上,将他的衣服一件件扒了下来。
这个男人,他是一件艺术品。珊瑚喜欢他全身每一处,他的骨骼,他的肌肉,他的皮肤。她被李势紧抱在怀中进入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被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充实,那是从身体到灵魂的满足和愉悦。她抱住他脖颈不住索吻。
“我爱你。”她不住亲吻李势的脸,几乎要哭出来:“你弄死我吧,我就要你。”
李势的汗水从额头滑落,他也有点发疯了。他抱着怀中这具滑腻腻的身体,好像抱着一尾鱼。他的身体也仿佛是浸泡在暖洋洋的水中,在享受着温暖滑润的抚慰。他沉醉其中,忘却了一切。
浪潮过后,一切归于平静。珊瑚眼睛发直,没有了动的力气,她保持着张着口的姿势,好像死了一回。李元蚌完事之后,也没有抽身而出,意犹未尽的抚摸她身体,吻她嘴唇,索取不止。
过了好久,珊瑚才回过神来。她已经餍足了,然而李势跟吃了□□似的,一直搂着她吻,那意思是还想再要,珊瑚配合他又来了三次。
后来珊瑚实在坚持不住,想睡了,李势又从背上搂了上来,抱住她的臀部。
珊瑚摸他脸笑:“你真是一头种马啊,管你骑了多少小母马,以后你都是我一个人的。你要是再去往别人屁股底下乱拱,我就把你变成阉马。”
李势笑道:“你天天让我拱,我便没精神去拱别的人,你不让我拱,我只好去拱别人了。”
珊瑚横眉立眼:“你难道不能忍一忍?”
李势吻她嘴唇:“想要,忍不住。”
珊瑚嗤嗤笑:“种马。”
她喜欢这个种马,搂住了亲吻不止。
大白猫生了三只小猫,两只白的,一只花的。三只小猫满了月,摇摇晃晃的在院子里走路,珊瑚看到小花猫,总感觉它跟李元蚌长的很像。她将另外三只猫让仆人照顾,把小花猫放在自己屋子里养,跟自己一块吃睡。小花猫过了两个月,长成一只活泼伶俐的小猫,是个公的。珊瑚每天拿新鲜的肉条喂它,把它养的油光水滑一脸奸诈,专干坏事。这小混蛋称霸一方,接连将它亲娘还有两个亲妹妹都搞的怀了孕,珊瑚很是生气,怕他什么时候再把自己亲闺女搞了,于是这天叫来赵小勇帮忙,要把它给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