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去了火锅城,贾诺为什么没去我记不清了。反正我们三人吃得很开心,一杯酒下肚,贾越感慨万千地说:“还是祖国好啊!如果当初我知道会被发配到国外去,说啥都会争取考倒数11的。”
我安慰道:“算了,就算你再努力挣脱一把,考到倒数12,能上本科的机会也为零。而你现在所承受的结果都在这范围内,多亏你之前没有努力,所以你还是赚了。”
“。。。。。。”贾越端起一杯酒对贾飞说:“来,走一个!这货也不知道是太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噎死我了!”
“我。。。。。。”这不是在安慰他吗?他就一点都没听出来?
这一晚上,我和贾飞都在听贾越大吐苦水,他说:“我刚到那屯子,鸟语不会说,我安慰自己可以学。but我要吃饭啊,不然我会饿死的。”
我惊讶地问:“*国人不吃饭吗?”
贾越翻了个白眼,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
这伙计继续说:“过去老子没出国前,就听说外国人爱用香水。老子一直以为他们注重礼仪,我去!我到了那才知道,他们体味比咱们牛羊肉味儿膻多了,气味之大,都不是你能想象的。有一回,我还在睡梦中呢,同寝的某国人从外回来,我勒了个去的!我以为我睡在了牛棚羊圈呢!”
我和贾飞笑得直不起腰,这家伙还在吐沫横飞地讲:“真的,真的,你们能不能严肃点?”
我和贾飞一对视,还是没忍住,有心要安慰,偏偏嘴角的笑意就是止不住,贾越也不管我俩了,自顾自地继续说:“真的,出了国门我才知道国内有多舒心,请原谅我没见过世面,但是外国人体味大这个是不争的事实,换谁去闻都能闻得到。就分敏感和不敏感的,我偏偏属于敏感的。我说,你俩能不能不笑了?我没笑话他们体味大,是我真的受不了那味儿。”
“还有他们的早餐,一片面包平白就抹一层奶酪或是黄油,腻得我吃一顿,胃是空的,食道里挂着油腻腻的。喝的,除了牛奶还是牛奶。”
“我去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一中国哥们儿在剥蒜,一连剥了三天大蒜。亏了大蒜味,我油腻的肠子才舒服点。等一个月后我才知道,这兄弟做了糖蒜。”
“还有这手艺啊?不容易啊!”贾飞说,我点头认同。
“找一个罐头瓶,把剥好蒜放进去。去中国食品店买瓶酱油、白糖和食醋,然后通通倒里,密封一个月,就ok了!”贾越面无表情地为我们解答小儿科的问题。
“果然还是米字国锻炼了你独立能力,你连如何腌糖蒜都知道,厉害!”我向贾越伸出大拇指。
贾越又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脸色相当复杂地对我说:“金晓彤,你这么说话容易挨揍,你知道不?”
我笑得肩膀微颤,说:“看出来了,你特想打我!”
“这不合理啊!你和贾诺那头腹黑王子混迹这么多年了,就算学不着他全部,也该学到皮毛吧!可你,还这么。。。。。。独立特行,你脑子就这么转不过弯吗?”贾越好奇地问我。
“独立特行?”我反问。
“就是不会说话,也不会看人脸色行事。你说你,不知道讨好就算了,还总用大实话戳人心窝。都说到这了,我索性多说点了吧!主要也是看咱们关系这么好,我就不和你藏着掖着了,跟你实话实说吧,从你嘴里说出的大多数话,都让我觉得你很蠢。”贾越解释的特别通透,我就是想假装听不懂都不行。
我白他一眼,数落道:“贾越,你从小抄我作业,抢我好吃的、抢我好玩的,还打我名号坑蒙拐骗。在学校你有事我还得帮你兜着,回家还得替你圆着,你现在才来说我蠢,你就不怕遭雷劈啊你!”
贾越哈哈一笑,毫无愧疚地说:“谁让你傻得无药可救呢!”这贱人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件事其实我一直纠结着。你说我过去脑子得有多残障?竟然会担心你向贾诺打我小报告?唉,最让我觉得丢人的是,我居然真的跑去给你道歉了!”
“。。。。。。”丢人?给我道歉怎么了?被他一说,搞得向我道歉是件非常龌龊的事一样!我无语地瞪着他,不过他说的道歉这事,我隐约有些印象。
是我们初中的时候,有一回,贾越被校园暴力席卷了。鼻青脸肿地拉着我诉委屈,说:“丢我一个人的脸没关系,问题是咱俩一个班的,你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
我心说,打架的又不是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递给他一张面巾纸,有心要安慰,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帮他做什么呢?
我安静地看着贾越抹了一把鼻涕,这家伙见我不说话,可能觉得我没同心情,一直瞪着我。我想了想,就问:“那怎么办呐?”
贾越眼睛一横,所答非所问:“贾诺是不是傻?”
“啊?”我震惊地望着他,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我是一直觉得贾诺聪明的过分。
“不然他为什么看上你了?”
我屏气凝神,对上贾越的眼珠子,正气凛然地说:“你别乱说话,我和贾诺就是俩家关系好,我俩才走的近点,充其量就是个好朋友。”
“嘁!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贾越把花坛上的书包拿起来,抡在后背上,可能是书包碰到了受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哼唧着。
活该!让你不知道好赖,放学我都没第一时间回家看电视听你啰嗦,他还来脾气了呢!我冷着脸,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语气很不善说:“我的事还真用不着你来信!有这闲心不如回家赶紧写完英语作业。如果明天英语老师再批评我收不齐作业,我就向你爸打小报告!”
“金晓彤!你卑鄙,你最毒妇。。。。。。哥!”贾诺火冒三丈的脸,瞬间笑得跟朵花一样。
我一回头,果然看见贾诺,这货手插着裤兜向我们走来。
“金晓彤,你怎么卑鄙了?”贾诺字正腔圆地问我。
那会我正因为亲眼目睹贾诺勾三搭四,认为他是个阴险的小人,所以对他不冷不热的。当下也没听出来,贾诺是要替我打抱不平,我只瞥了他一眼回,“和你说不着!”
我见一左一右的两人都沉默了,将之前拿着的面巾纸扔给贾越,说:“下回再挨揍,我就和老师还有你爸都打小报告。还有明天的作业你看着办,反正见不着作业你就别怪我没提前和你打招呼。”
“金晓彤,你有没有点同情心?我都受伤了,还怎么做作业?作为一个女生这么狠毒,小心你将来嫁不出去。。。。。。”贾越指着我鼻子骂我。
我才不管他骂什么呢?反正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隔天我来上学的时候,就听路上的同学议论,说昨天打贾越的那几个同学都被记过处分了。处分决定都贴到大黑板上了,我路经大黑板的时候,果然看到了白纸黑字的“校园处分决定”。我当时就寻思,过去学校发生这种事,也不见校方多积极,只要没有学生或是家长告到教导处,多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可这回,真没想到,会这么讲究速度。
间操的时候,贾越对我使眼色,意思是出来一下。我跟着他来到食堂后面的无人区,他见四下无人才对我说:“金晓彤,昨天我说话没过脑子,对不起!”
嗬!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我想果然是我活久了,居然还能听到贾越的道歉?这家伙连年级主任都能扛上一扛的人,我算老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警惕地瞄着他,直接问道:“你按得什么心?”
贾越转了下身,脚下非常火爆地踢走了一块碎石,骂了句脏话,我听到了,他说:“重色轻友的家伙!自己搞不定就拿老子献殷情。”又转过身,对我已经很不耐烦地说:“反正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要是贾诺问起你这事,你要敢说我没和你道歉,小心我会。。。。。。”这个无法无天地坏小子,居然向我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就这种和威胁差不了哪去的行为,也叫道歉吗?这种道歉谁会要啊?
我再次哭笑不得地看着贾越毫无愧色的脸蛋,真心被他折服了,我说:“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无赖,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某贱人答:“坚持着坚持着就保持住了。”
贾越被欺负这件事,我也是时隔很久才知道,当时是贾诺找了我们学校的主任,才有了后来那几个人受处分决定。
贾诺永远都是这样,明明是个护犊子型,偏偏外表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当中谁受了欺负都不会直接说给贾诺听,反正要不了多久,贾诺都会默默地帮我们讨回来。而他也不会以这种事来炫耀或是邀功,当然‘做雷锋不留名’这种事,他向来对除了我之外的人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