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的婚礼,某人翘首以待了很久很久,终于在第二年的五一黄金周举行了。
大家都说婚礼是幸福浪漫的,而我觉得是辛苦疲惫的。婚礼当天,凌晨四点之前我就被我妈叫起来了。然后是冗长的穿婚纱、化妆、做头发,一整套下来大概花了两个半小时左右。
接下来等新郎来接亲的空档,我一直都要笑,因为不停地有人来拍照留念。那一刻,我成了一著名景点,保持住微笑接待每一位来宾,到后来我笑容都有些僵了。
表姐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再僵也比打了玻尿酸的好看多了。”
问题是,我在意的是我累?不是效果好不好?
中途我又饿又渴,我对一旁忙着自拍的表姐说:“姐,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呗!”
“挺挺,吃了东西会出小肚子的,不完美了。”
“那给口水喝吧!”
“忍忍,妆会花的。”
“用吸管不就行了!”
“算了,会上厕所的,你这拖地婚纱上趟厕所太费事了。乖啊,一顿不吃不会饿死的,少喝一口水也渴不到哪去的。”
“。。。。。。”
半小时后,我抬头看了下时间,7:30分了,有气无力地在打坐。突然间,就见表姐急冲冲地跑进来,一把将门带上、落锁,她还非常激动地嚷道:“来了,来了,新郎来了!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哈哈。。。。。。终于来了,贾诺!表姐还是很心疼你地哟!”
我莫名地有些不安,表姐这架势我怎么觉得要抗日打鬼子呢?还有她磨刀霍霍的兴奋劲,怎么看都让我瘆得慌。
这时,我听到三声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噔噔。。。。。。噔噔。。。。。。噔噔。。。。。。”
表姐清了清嗓子,一挑眉,明知故问:“谁呀?”
“表姐,是我贾诺,我来接我老婆,开下门吧!”
表姐抬手一挥,就听我伴娘团齐声高喊:“红——包——拿——来!”
只门外传来,“这个有有有!送红包进去,开下门吧!”
表姐抬了下她高贵的下巴,就听小刘老师说:“贾师兄,门下有缝!”
顿时,门外传来哀嚎,陆续有许多红包塞了进来,表姐拿起来,每人分了一个,手头还余出几个,抬手递给我说:“来,新娘子,也分你一个,算你今天的劳务费。”
“我要两个!好事成双。”我接过红包盯着表姐手里的红包快速地说道。
表姐一呲牙,“真有你的。”然后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新郎,新娘子穷疯了吗?抢了我两红包。”
门外传来哄堂大笑,贾诺回:“谢表姐。”
“算你俩狠。”表姐冲着我竖起大拇指,她又对门外说:“新郎来接新娘子,光给个红包不够诚意。下面请新郎接受我们伴娘团的考验吧!首先,请新郎在五秒内,说出十个对新娘子的昵称?”
五秒?十个昵称?抢答也不是这个法儿啊?
“彤彤、老婆、亲爱的、宝贝、宝宝、媳妇儿、甜心、贾太太、小可爱、小宝贝、小心肝。。。。。。”
五秒内,贾诺说完了,不过也看得出有点语无伦次了,“贾太太也算昵称?”表姐抬头问我,我笑得很肯定:“算!”心说,表姐你还是轻点作吧,小心贾诺秋后算账哦!
“二哥,我怎么觉着这新娘子不好接出来啊?”这个声音好像是贾飞,这时又听另一个男生说道:“不好接也得接,不管啥要求,咱们当伴郎的尽好伴郎职责就行了。”我听得出这是贾越的声音,没想到这家伙觉悟提高的这么快!!!
“表姐,今天是新郎娶新娘,你记得点:为难新郎没问题,别拉上我们伴郎,啊?”贾越挨着门缝冲着里头喊道。
呵呵,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真以为唯恐天下不乱的贾越转性了呢!
伴娘们听闻面面相觑,而后轰然一笑,表姐笑着说:“放心,一会儿就轮到伴郎团了!我会记得加倍的。”
门外顿时传来,群起而攻之的骂骂咧咧声,随后就听到贾越的哀嚎声、求饶声。
活该!让你欠欠的。平时贾越要赶上喜事儿,这家伙没事都要搅和点事出来,大伙儿冲着喜事都不爱跟贾越一般见识,这回总算有人收拾他了。
表姐清了清嗓子,说:“新郎,上一题算你过了。下一题:请新郎在一分钟内回答下面的问题。新娘的生日?新娘母亲的手机号码?新娘的鞋码?新娘爱吃的菜?新娘爱吃的水果?新娘最喜欢的颜色?新娘最漂亮的地方?第一次表白的时间和地点?第一次kiss的时间和地点?新娘最敏感地地方?最后一个问题,第一次求婚的地方在哪里?”
我听着表姐的刁钻的问题,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结个婚容易吗?
“一月二十五”“139********”“36”“全部”“葡萄”“宝蓝色”“唇”“元旦,她家。”“去年,影楼前。”“脖子”“她家。”
贾诺一口气回答完,多数回答的和我回答一模一样,两人对不上的答案是因为我交了白卷,主要是有些事过去我不清楚所以没办法给予答案。表姐向我伸出大拇指,对着门外喊:“第二题,通过。”
“表姐,我能问问一共几道题吗?”贾越敲门问道。
“六道题,六六大顺。”
门外的人似乎放下心来,还好不多,还有四道。
“第三题,请新郎、伴郎一起合唱‘情非得已’。”
门外哀求遍地,也抵挡不住伴娘团强烈的要求,不知是谁拿出手机放出原声带,然后就听门外参差不齐、此起彼伏地唱了起来,逗得屋里屋外笑声一片。
第三题完毕。
表姐打开了房门,一众人冲了进来,贾越吹了声流氓口哨,说:“嗨,一屋子美女们,看得我心头冒泡泡。”
贾飞冲着我,摇着手,笑道:“彤彤,你今天超漂亮,美极了。”
“飞飞,你抢了新郎的台词。”贾越调笑着说道。
“得了吧,你见过哪个闷骚的男人会公开说这种话?”贾飞笑嘻嘻地答,惹得一众人又一次哄堂大笑。
笑过后,就听我其中一位闺蜜,清清嗓子,甜美地说:“第四题,请新郎、伴郎在一分钟之内完成三十个俯卧撑。”
贾越瞪大眼珠子盯着我闺蜜,说:“熙晨,你开玩笑呢吧?三十个?二十个我都够呛。”
晨熙甜甜地答:“那说明你该去养老院了。”
贾诺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趴下开始做俯卧撑,接着是贾飞,然后在一声声粗声粗气、期期艾艾中结束,贾飞起身以后说:“我一定要比你们早结婚,不然我怕还没娶上媳妇呢,就被你们折腾没了。”
张春明起身拍拍手,上接不接下气地说:“拉倒吧,连给女朋友都没有的人,靠一边说大话,累死我老腰了。”
“靠,谁要敢比老子早结婚,我就跑去做伴娘。”贾越怒说。
众人,“。。。。。。”
第四题完毕,第五题,“请新郎大声宣读承诺。”
“结婚后我只疼你一个人,绝对宠你,绝不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我保证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发自我内心;绝不欺负你,更不可能骂你,永远相信你。别人要敢欺负你,我一定第一时间站出来帮你打倒他。你开心,我就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会哄着你开心,反正和我结婚你一定会开心、一定会幸福,我保证。”
许是贾诺的声线低沉,也或许是这人平时给人留下话不多的印象,明明是一段谁都听过的情话,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当真有着另一种情深意境,莫名地震得我心跳加速。
第五题完毕。
到了第六题,大概是最后一题的原因,各个都在摩拳擦掌好不兴奋。可爱的表姐,淡淡一笑说:“第六题,请新郎、伴郎集体表演——小苹果。”
嘴巴裂到耳根的贾越,笑脸僵在那,完全是一张惊恐的表情,他说:“表姐,表姐,要不多给新郎加一道题,我们伴郎就省了吧!”
贾越提出的条件,难得地让伴郎团一呼百应。
张春明瞅着我问:“我说新娘,你这是有多不愿意嫁给新郎啊?想方设法地折腾人。不过新郎抱得美人归,怎么折腾他我都没怨言,为毛连我们都不放过呀?这没道理啊。”
我眨了眨眼,无辜地说:“有道理吧。我的伴娘团不是你们每位伴郎所要求的人吗?所有的题目都是她们想的,我顶多算一个看客而已呀。”
贾诺在一旁扫了我一眼,揉了揉太阳穴,又瞪我一眼,默默地向我咆哮,似乎在说:‘逼我逃婚吗?’
詹国栋捂着脸说:“我。。。也想表演呀,可。。。可我不会呀!”
贾飞两眼望着天花板,跟着说:“我也不会。”
“不跳也行。”表姐笑眯眯地说,伴郎团以为听错,面面相觑,而后就听贾越大喊:“表姐万岁!”
熙晨噗嗤一乐,说:“不跳、不会都没关系,只不过请新郎、伴郎每人从身上取下六十六件物品,头发除外,物件不够放血割肉随意来凑。”
“。。。。。。”
“熙晨,算你狠!”贾越一把搂住熙晨的脖子,一夹,狠狠地说道。
我听着都快哭了,结个婚我容易吗?姐妹们,下手能不能轻点啊?这个季节就是六件都够呛凑齐,还六十六件?这得割多少肉啊?你们当我婚礼是屠宰场吗?呜呜呜。。。。。。
“各位,是想裸奔还是表演?”表姐善意地问,又补了句:“时间不多了,抓紧吧!”
“当然要表演。”众伴郎难得异口同声的回答。
然后我就见到,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提臀扭腰的开始了。随着他们的‘翩翩起舞’,各路摄像头、手机、相机闪光灯不断,吹口哨的吹口哨,呐喊助威的助威,各种尖叫声不断,还有些忍不住的大婶也跟着跳了起来,反正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歌声中、欢笑中,我的新郎终于将我抱上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