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打输了怎么办？”

　　在一家二十四小时经营的餐厅室外座椅上。两个年轻人坐得很随意。随着夜风轻柔地吹过，使人不由心旷神怡，仿佛随之离去的还有身上的伤痛，以及被剥离出躯壳的心灵。也使得两人终于明白，为何这种属于夜晚的怅然如此迷人，因为它能使人真正的得到宁静。

　　随着“乒”地一声碰杯，人手一瓶的中醇已下一半，从喉咙入胃的冰凉浸透入骨。如果说风带走了两人的痛觉，那这口酒则是淹没了两个人的内心残存的躁动，若不是过度紧绷的肌肉使得每个动作都伴有关节摩擦的声音，那么这一刻的两个人，甚至都已经将刚才的惨烈遗忘在寂静的街头。

　　向风：“你也说过，我们会赢。”

　　郑先雷：“世事无绝对，你有没有想过最坏的后果？”

　　向风：“我知道你会想。所以我就只管想最好的结果。”

　　郑先雷：“说真的，我是想过，但是想不通，所以就没再想。那你想到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向风用鼻腔发出“呵呵呵”的声音作为回应。不置可否的郑先雷摆了摆头，也咧嘴笑了起来。

　　郑先雷：“你今天的怪叫挺瘆人的，传授一下其中的奥义？。”

　　向风:“新圣之的老板娘真的特漂亮，你真该去看一下。”

　　郑先雷：“要不然你现在再吼一下，我也看看那催人尿下的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

　　向风：“你说这妞儿也挺碉堡的哈，就她这情况，在华平市娱乐业算得上头一号了吧。”

　　看来不按照向风的思路走，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郑先雷：“那都是明面上的事，谁知道背后有没有靠家。”

　　向风：“那你说说，她男人或者背后靠家可能会是谁啊？”

　　郑先雷一笑：“王八蛋才知道呢，没准就是北城老马呢。”

　　向风听完不禁咧嘴，从牙缝里发出“嘶”的声音。“那可真他妈一朵大鲜花乱插，牡丹让牛给嚼了。”

　　郑先雷：“你对她有想法？”

　　向风：“你说老马这个岁数，又对上这么个女人，身体吃得消吗？”

　　郑先雷险些语塞：“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再说了，他吃的消吃不消跟你有毛关系？你是不是真对那女人有想法？”

　　向风：“看到她的男人都会对她有想法，就算是弯的也能被她掰直了你信不信？老马也太他妈走运了。”

　　郑先雷这回真的无奈了：“能别再提老马的事了吗？我那就是随口一说，早知道你这么执着，我就说我自己了。”

　　向风：“你？那牡丹就是让一头年轻的驴给嚼了。”说完起身喊了一声买单。

　　郑先雷：“你大爷！不是你惦记她呢吗？你自己算个啥？还不如老马呢。账刚才我都结完了，走吧！”

　　向风：“哪天你真应该跟我去看看，看完你就会有一种‘我愿意当头驴！’的冲动。”

　　“当驴之前有件事我得问清楚了。”郑先雷边走别说：“如果他们不同意咱们的和谈条件，下一步你是怎么规划的？”

　　“怎么规划？没规划。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我告诉你今天这场架打的这么顺，是我始料未及的你信吗？”同样是边走边说的向风回答道。

　　郑先雷：“我也是没有想到。算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到了明天就能想通了。”

　　向风：“你是说老徐的态度？”

　　路旁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个场景似乎已经预示了什么。随着一阵呼啸而过，只留下了轮胎卷起的灰尘，久久未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