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法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法娴熟的柏妮丝表演着做咖啡的过程。虽然还没有完成,斯蒂法又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往下说。“书上的文字很漂亮,即使是手写的,上面很神奇的记载了有关你的事,而且很详细,就连时间都标记的很清楚,这让我有些情不自禁的想看下去,虽然内容很平乏,不过用来当做消磨时间的‘节目’也不错。”柏妮丝表现得很兴奋,他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听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已经在火上煮着的咖啡和牛奶隐隐可以在空中看到热气的舞动。“奇怪的是后半部分的内容变得懒散稀疏很不完整,字句之间完全前言不搭后语。难道它是在向我撒娇,好让我来做这种无聊的猜谜游戏?”‘我已经不是我了,我变得好可怕,他们都在远离我。被红色浸染的世界好恐怖,枕头经常会変湿……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着……’似乎是这样的。”
柏妮丝停下了,她不再那么兴奋,手里拿着已经泡好的咖啡,她是在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后才定在了那里。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疲惫而出现的幻听,尽管觉得几率为零但还是要杰瑟莱伊把那句话重复一遍,斯蒂法并没有拒绝。她确定自己的听觉没有出错,气呼呼的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只被欺负后的小狗一样想扑上去撕咬泄气,可又对对方压倒性的力量存有芥蒂,从而制止她上前。她始终端着咖啡杯没有放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
“偷看别人的东西真的好吗?”柏妮丝问他。
“什么?”
“我是说刚才你说的那些,什么神奇的书,什么在诱惑你。那分明是我写的,记录了从那天起的事情,如何来到这个家里,该怎样和他们能相处融洽,他们对我都非常好,我过的很幸福,可是他们却……我感到很不安,再也没有一天一写,只有在想起的时候才会记录一点点。好吧,吸血鬼先生您如何解释自己这种非礼貌的行径呢?”她质问着他。
“原来是你写的,真无聊。纠正一下不是偷看而是正常的看,而且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你并没有隐藏这件事,这称不上是“偷”。对了我可以喝咖啡了吗?凉了是对它的亵渎。”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比喻,那在下就毫不客气的收下这句赞美之言。”伊利赫亚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实在抱歉由于时间原因我该回去了,艾琳小姐您今天的时间比昨天慢了11.13秒,这几天的数值偏差很不稳定,请您用点心不要让我白浪费时间。这些我都会记录在案,以便老爷观阅。”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好像很在意时间。“真的不能再多说了,到时候会开车来接您,祝二位度过愉快的一天。”
“啊??难道我偷走了你的东西再向你说明你就不会追究东西的得失吗?想喝咖啡?如果你喝下去后我告诉你我在里面下了药,你还会说着‘真无聊’来原谅我吗?”柏妮丝面对他这样的态度有些急了,学着斯蒂法说话的口气。虽然这些话和她的容貌十分不配,也许是不喜欢这种被人俯视的角度。
“随便,前提是看你有没有本事从这里偷走,这得有足够的智慧;你觉得兔子在老鹰面前伸出‘毒牙’有用吗?不过想想也是个蛮有趣的场景,说不定我会陪你演演。再不喝就错过最佳时间了。”斯蒂法看起来很想喝的样子,这算是他的喜好之一。
“我宁愿让自家的下水管饮用……”
“嗨!柏妮丝早上好!你来的可真早啊,明明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嗯,欧蕾咖啡。牛奶和咖啡的容量恰到好处,泡制的手法也精确无误,只可惜入口的时间问题。”斯蒂法已经站在柏妮丝旁边开始品尝他在意已久的咖啡,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还算满意,柏妮丝还保持着拿杯子的姿势来回看了好几次,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手上,随后露出一些复杂的神情,似乎从未察觉到杯子已不在手中。“真是美味,差点就失去了。对于恩人连杯咖啡都舍不得,很难想象成为我们的家人后会怎么样?”他慢悠悠地绕过柏妮丝又坐回到沙发上,细细品味杯中之物直到饮尽。
“我还没答应呢,就说家人之类的,会不会有些不妥?”柏妮丝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声倍明显低了好几个频率。“对未知的事还是少做臆测,有时会使你失望的,就像我——本以为有了定居之所可以安下心来生活,我幻想了很多有关于未来的事都是美好快乐的,后来呢?什么都没有了,可能是我太贪心又让我回到了起点,可笑的是起点在哪都不知道。大概是我不配拥有这些吧。”说到这里她又埋下了头,发出了一声苦笑。
他将肚子圆圆的欧蕾杯放在了斜前方的玻璃茶几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就这样吧,最起码你明白了我肯定能救你。忘说了,其实你并不是得了什么病,我只能告诉你这点,再见。”
这次他没有像魔术师一样消失,而是从正门走出去的。“对,那不是病。能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她体内,但好像又被什么压制着;还有,这份失落感是怎么回事,无法正视她的脸。”他站在门外看着被黑云遮住一半的月亮想着,没一会儿他就从这里消失了。
面对空空如也的屋子柏妮丝选择就在大厅过夜,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争吵中像是很享受的样子。毕竟很长一段时间这栋房子没有像今晚一样热闹,在此之前她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原本不属于这里,新的住所和温馨的家庭犹如甜美的摇篮曲一样让她沉睡在这片土地里。今天是她头一回在想:我是从哪里来的我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一系列的问题。她随便的往沙发上一躺,就躺在斯蒂法刚才坐过的地方,顺手把沙发垫抱在怀里以寻求一点虚假的温度。对于他的态度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责怪他,只是单纯的想发火而已,“没有惹他生气也算是我的运气啊!”她咕哝着。只要想到斯蒂法的邀请她就会非常迟疑,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脑子里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抗拒着,这使她很痛苦。她带着这些困扰进入了梦乡,又被无法言语的梦境纠缠了一整晚。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在同一个梦里游荡着,然而她一次也记不起其中的内容……
“嗨!柏妮丝早上好!你来的可真早啊,明明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艾琳?你怎么也这么早?我只是不想碰见更多的人,在家里也睡不踏实,还不如出来呼吸些新鲜空气的好。”
“嗨!柏妮丝早上好!你来的可真早啊,明明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你别看我外表弱不禁风,像个娇生惯养的,其实家训很严格,其中一条就有,‘必须每天进行晨跑,不论天气如何。’为了防止我会偷懒还专门让家里的执事陪同一起,这简直就是多次一举,这点小事怎么会偷懒!”艾琳有些不耐烦的说。
“您还真敢说,以前是谁为了和一只深沟里的野猫玩耍,把自己也掉了进去,最后还是出动了警察才把您和野猫一起捞了上来。自此以后托您的福,我得每天陪您,而且家里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回去得用平时两倍的速度去完成,该发牢骚的应该是我才对。”一位瘦高且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手拿计时器一本正经的说着。
没错这位老先生正是昨天开敞篷轿车接走艾琳的那位。身着黑色的执事服胸前带着一枚勋章,应该是类似家徽的标记。脸上皱起的纹络道出了他的年龄,但他的气势完全不输于比他更年轻的人,尤其是那对精明的双眼,就像是电影里出现的特工卧底一样,透出着自信和高傲,除了自己的主人以外其他都不放在眼里。
“这位是?”柏妮丝试探的问道。
“伊利赫亚·赛文斯,我家的超级执事。亚,他是柏妮丝。对了,请你别在我朋友面前说我的丑事好吗?更何况是这件,太逊了。阿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亚,可是非常厉害的,不仅体力超乎常人而且做事的效率也是一等一的棒,而且还很浪漫哟,他可算得上是佣人们憧憬的对象,神一样的存在。”艾琳·米勒故意夸大其词的口吻,声色并茂的对柏妮丝说。
“艾琳小姐,您说的太过了,这让我会很困扰。您的朋友已经被这些荒缪的话所骗,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这位美丽的小姐不要在意她的话,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执事罢了。我家的小姐就是喜欢拿在下做文章,还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不慌不忙的解释。
“您……您太谦虚了,我很欣赏您的气质,即使已有为数不多的白发,但还是遮掩不住您的风采,就像是给西红柿不管撒多少糖,它都会化掉糖色展现出自己的本色……诶?我这是什么比喻啊,真是不好意思。”柏妮丝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与这位执事的第一次对话就出了丑,可太失礼了。
“嗯,欧蕾咖啡。牛奶和咖啡的容量恰到好处,泡制的手法也精确无误,只可惜入口的时间问题。”斯蒂法已经站在柏妮丝旁边开始品尝他在意已久的咖啡,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还算满意,柏妮丝还保持着拿杯子的姿势来回看了好几次,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手上,随后露出一些复杂的神情,似乎从未察觉到杯子已不在手中。“真是美味,差点就失去了。对于恩人连杯咖啡都舍不得,很难想象成为我们的家人后会怎么样?”他慢悠悠地绕过柏妮丝又坐回到沙发上,细细品味杯中之物直到饮尽。
艾琳·米勒强忍着笑意。
“嗨!柏妮丝早上好!你来的可真早啊,明明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比喻,那在下就毫不客气的收下这句赞美之言。”伊利赫亚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实在抱歉由于时间原因我该回去了,艾琳小姐您今天的时间比昨天慢了11.13秒,这几天的数值偏差很不稳定,请您用点心不要让我白浪费时间。这些我都会记录在案,以便老爷观阅。”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好像很在意时间。“真的不能再多说了,到时候会开车来接您,祝二位度过愉快的一天。”
“你赶快走吧,别烦我了。”艾琳面无表情地嘀咕着。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