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戮力的惊天秘密

　　“米米拉星球！米米拉星球！米米拉星球！”她连着说了三遍。当时赵江没有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但她一年多来第一次张嘴发音的确吓坏了赵江，他就像突然停止心跳一样坚硬地保持此刻的上一个动作。

　　原来这个外星球的女孩子——对于他们星球人来说已经不是女孩子了，按照他们星球上的日历计算她已经十八岁的年龄，在地球上算是个“发育不成熟”的女人，相当于地球上9岁的年龄。她告诉赵江自己的名字叫“luli”（当然不是汉语拼音，也不是英文、法文，不是地球上的任何国家的文字，而是根据她的发音写出来的）——赵江叫她戮力——来自遥远的叫“克拉麦蒂”的星球。

　　“我的妈妈是位地球上的中国人，她是那么的美丽和你们长的一样，尤其是乌黑的长发，像我们克拉麦蒂的夜晚。每天晚上妈妈都给我见地球上故事，讲她的国家故事——我的中文就是妈妈教会我的，在我们的星球上会说地球语言（她把中文当成了地球语言）没有几个——她说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有青色山，有蓝色的水，有像一样漂亮的人住在各式各样的建筑物里面。就像您（她居然会用‘您’这个词）住的这样（赵江住的是二层别墅）。但是她说她呆在里面不好玩，喜欢到外面的山沟树林里面玩。

　　“她告诉她小的时候在一个山区里面读书，后来到了山区外面的城市里面读书，再后来她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到了一个叫美国的国家学习。她说那是个科学技术先进的过度，也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她喜欢四处欣赏那里的风景，罗德岛州纽波特（newport，rhodeisland）的海边是最吸引人的海岸线之一，大洋路（odrive）下去，会看到最美丽的海景。能让人感到时光倒流的魅力，有殖民时期的住宅和范德比尔特（vanderlt）的庄园。就像她的国家北京的故宫、颐和园，还有那些四合院令人着迷。

　　“妈妈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睛里面总是闪烁着火花，像星光闪烁，她的脸上总会洋溢出一种幸福的笑容。但我知道她的幸福和快乐是属于过去，属于这个星球。她本不属于米米拉星球，也不属于克拉麦蒂。妈妈被米米拉星球的统治者从地球抓走——就是这样抓了去的。”戮力指着手里的从赵江在“食人谷”照来的照片说，“后来被我的爸爸在一次克拉麦蒂星球和米米拉星球的战争中解救出来，再后来，妈妈嫁给的爸爸。我的爸爸是拯救战士，他很勇猛，能在瞬间击退数百个米米拉生物机，保护了我们的家园，保护了我们的星球，保护了妈妈和我，他很伟大。他也很爱我和我的妈妈。”她哭了，依偎在赵江的肩膀上。

　　“所以，你是来看看妈妈生活的地球？”赵江声音也被感动得变得深沉而平缓。

　　“我是偷跑出来的。妈妈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失去了生命，我想念她。想念她给我讲述的这个美丽的星球。”

　　“你是怎么……怎么找到地球的？”赵江问。

　　“我爸爸在一次任务中，潜伏到米米拉星球，无意中得到一张芯卡。它是一张宇宙芯卡，上面标识这到达这里的坐标。可是，现在宇宙芯卡已经丢失了。”戮力就想小孩子一样落泪，“我现在想我的爸爸。您是好人，像我的爸爸一样。”

　　赵江拍拍她的头，笑着说：“你看，现在我也没办法送你回去，你的爸爸也找不到你。既然这里是你妈妈的故乡，也是你的故乡。现在，我没有女儿，你没有爸爸，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你在地球上的爸爸。”

　　戮力羞涩地叫了声“爸爸。”

　　以后，这父女俩的关系在整个研究基地公开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不再把戮力当外星人看待。

　　——赵江给王正山夫妇讲了他与戮力的事情，又连提醒带吓唬地说：“戮力来到地球真实的，王可汗被外星球发现也是真实的。既然外星人已经找到了王可汗，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应该保证他的安全。我们是一支部队，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设备都为保障王可汗的安全做为自己的保证。你们对这件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必须由我们来解决，这样才能确保孩子的安全。如果你们把孩子带走了，能对付了他们吗？”

　　王正山夫妇私下考虑了两天，决定把王可汗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自己回家。他们想了许多办法，找了好多借口把王可汗哄高兴了才坐飞机回到山西老家。

　　王可汗离开了父母时时感到无助，除了乖乖地听从这些大人到一间贴满银白色花纹绝缘的壁板的房间里让他们对自己进行一些无聊的测试以外，便是独自无聊地在大院里面玩耍。

　　一天，王可汗偷遛出基地，顺着一道高高的院墙来到一片树林。虽然是12月份，这里的树木花草仍是郁郁葱葱，色彩艳丽，一点没有北方冬天的气氛和感觉。他走到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捡起两片叶子仔细端详，绿的像扇子，黄的像鸭脚，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什么叶子？”抬头又看看树上长满了白色的椭圆的果子，便捡来一根比自己长好多的树枝敲打。

　　“这是银杏树。”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打断了王可汗动作。

　　“我知道。”王可汗扭头看了看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戮力，努嘴说道。

　　“它属于银杏门，在地球的两亿七千万年前的二叠纪时就已经生成，晚白垩纪后除个别发现外，银杏科以外的银杏类植物已基本绝迹。250多万年前发生第四纪冰河时期，令银杏数量继续减少，面临绝灭的危机，而中国南部因地理位置适合和气候温和，成为银杏的最后栖息地。”戮力没有接王可汗话茬，她看着高高的银杏非常陶醉。

　　“你很喜欢这里吗？你为什么跟我到这里？”王可汗爬上一棵树，坐在一条较粗的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你侵占了我的地方。你是在审问我吗？”戮力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试探着接近眼前调皮的孩子，“我知道你，我也知道你的……你的经历，”她转动眼睛似乎在脑子里搜寻着更加贴切的词语，“我应该叫你弟弟吧。”

　　“我才不愿意呆在这里。是我爸妈留我在这里的，他们说能治好我的病。病好了就可以离开这里。”王可汗又从树上跳下来，差一点爬在地上。

　　戮力纵身跳过扶住王可汗，仔细看着他，发现他眼睛充满了不可抗拒的自信和天真。在接触到他的身体感到一种热量的冲击，血液加速，心跳加快，一种来到地球上从未有过的感觉，就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你没有……没有……生……生病，是……是……他们选择了你。”

　　“赵叔叔和沈叔叔，他们选择了我？……什么意思？他们对你说了什么？”王可汗咧着嘴巴，显出疼痛的样子，死死地盯着戮力米黄色的眼睛。

　　戮力感到全身发热，身体似乎有些颤抖，她把目光从这个男孩的脸上转移到他扭伤的脚踝上。她蹲下身子摘下旁边两朵淡红色的像牡丹一样的花，把花瓣揉碎出汁，轻轻地敷在他肿起的脚踝上。等心平和了一点才说：“是克拉麦蒂星球选择了你，而你无意中选择了米米拉星球。这不是你的错，不怪你，是这个宇宙的混乱制造了你的无辜，也是你的无辜让走进了这个纷争。”

　　“你是在讲天书吧？”王可汗笑着说，他实际是在掩饰自己认为的羞涩——一种被陌生女孩子照顾，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发生肌肤接触（即使是手的抚摸）时由心里产生的不好意思和不知所措。

　　“什么是天书？”

　　“爸妈听不懂我讲话时，他们就说我在说天书。”王可汗说。

　　“你想念他们了？”戮力声音微弱地问。王可汗点点头。

　　他们已经肩并肩地坐在了绿色的草地上。

　　“可是你已经见过他们，这个星球之外的生命。离地球很远有个星球叫米米拉星球，上面有个凶恶的统治者首领叫列二，他认为整个宇宙都是他的想吞并周围所有的星球。”

　　“那些人，他和你长得很像。你是他的女儿吗？”王可汗问。

　　“不是。”戮力身体抖动了一下，“他不是我的爸爸。”

　　“你又没见到他，竟然这么肯定。你怕他吗？”王可汗看见她有些恐惧的样子。

　　“你是不会知道的。即使在很远的地方我和我的爸爸彼此就会感触到对方。”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膝，眼睛开始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