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涅槃 第5章 就要那个了
作者:门里有虫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皇宫门外那条路叫御街,以宫门为界划分东西,西御街沿路两侧全是官员府邸,此前王梓就是在这儿拦首辅的驾。东御街则是大大小小各种府衙,什么太医院、六部官署、宗人府、大理寺、钦天监……按理说,御造坊是皇家工坊,也应该在东御街的,然而事实却是在御街以南的下一条街——长安街。当然了,这都是有原因的。

  御造坊是一个很尴尬的部门,是现任皇帝下旨成立的一个新机构,旨在召集能工巧匠为皇家制作娱乐用品,说白了就是皇家玩具厂。表面上隶属于工部,实质上却是内臣,加之御造坊从不大批量生产,所以账目一向很细,假账难做,油水不好捞,所以工部的尚书和侍郎什么的,无论是忠是奸,从来都没把御造坊当自己人。工部既然没把御造坊看得多重,加上东御街本就没什么闲置的空地,于是乎御造坊开设在了长安街。本来这也没什么,官员府邸和各部官署置于御街,无非就是离皇宫近图个方便,长安街离皇宫也不远,差不了这几步路。

  可是对于王梓而言,这差得就多了!王梓住在皇城外约四五里,城内四个角落设有集市,以往进城卖鱼就得走七八里路,王梓从小到大就没走过这么长的路,这大半年来天天走还得走走停停的!若是在御街上班,路程就和以往差不多,而且不用再随身带着十余斤重物,估计没什么问题。可是在长安街上班却要多走一里多的路!一里路说起来不多,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以前王梓就想过买匹马,后来放弃了,一来买马跟现在买车似的,便宜的不顶用,贵的买不起;二来嘛……王梓不会骑马。

  书接上回,王梓赶到御造坊后,累得气喘吁吁,心想着以前上班还嫌公交车挤,换做现在,给辆自行车都觉得方便!抱怨归抱怨,工作还是得赶紧做,毕竟拿的是皇家给的饭碗,做不好的话,说不定脑袋就没了。可是皇帝要的东西不算少,该先做什么好?正好刚才心里抱怨时想到的自行车,也被皇帝点名了…

  王梓想了想,这皇帝吧,为了彰显威仪,出行有各种车辇銮轿,不是马拉着就人抬着,总之就是不用自己走路赶马。造辆自行车给皇帝,皇帝肯定用不了,因为得自己动脚骑,有失皇帝威严。皇帝用不了的话,到时候自己拍几个马屁,求皇帝把自行车赐给自己……嘿嘿嘿~以后就可以骑车上班了!

  说干就干,王梓马上开始思考怎么把自行车造出来,这下又犯难了,链条怎么造出来?现代用冲压机,一辆自行车需要的链条零件分分钟就做出来了,到了王梓这儿,只有锻造和铸造两种加工方式,即便做得出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铸造得先做模具,费时费力,质量也不好;锻造吧,链条零件那么小,而且精度多少也是有要求的,数量还不少,估计铁匠会吐血。

  由于做不出链条,王梓决定把踏板直接安装在轮子上……没错!就是那种适合六岁以下儿童骑行的三轮自行车……的成人加大版。虽然儿童自行车速度不如链条传动的快,但是考虑到制造难度和安全性能,前者的可行性高了不少,材料可以全用木头,刹车直接双脚撑地就可以了。敲定主意后,王梓找来木匠立即开工。到底是皇家工坊的木匠!不仅手艺好,脑袋也聪明,王梓简单解释一下结构,就都领会了,各自分工开始制造。用了区区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车就做出来了,通体用榫卯结构契合,前轮直径约为三尺,王梓骑了一下,正合适!问了下时辰,还算早。顺利的话,进宫“献完宝”正好下班回家。吩咐了木匠准备下一件产品的材料,王梓带着三轮车就要进宫,却被木匠们拦下了。

  这三轮车干嘛用的?给王梓上下班…啊不对,是要献给皇上赏玩的!车虽然成型了,但是就干巴巴的一堆木头架子,彰显不了皇帝的气派。以往这些木匠们制作的东西,不是精雕细琢,就是画上漆画粉饰,以映衬主人的身份。相比之下,这三轮车实在太过简陋,拿不出手啊!木匠们达成一致,认为应该继续加工。接下来的工序就没王梓什么事儿了,王梓便让木匠们自己放手去干,自己则着手准备下一件产品了…

  过了两天,三轮车终于完工。当王梓看到成品时,差点儿哭了……整辆车共雕刻了九条五爪金龙,刷上金漆,其余地方则涂了黑漆,外面又涂一层桐油。这车是没办法自己用了,骑一下就是大逆不道!

  闲话不表。王梓求见了皇帝献上三轮车,意料之内,皇帝虽然觉得新鲜,却也颇感失望,只说霓凰长公主也许喜欢,就赐给她了。然后皇帝就打发王梓回去,要他做点儿自己玩得了的东西。

  虽然早有预料,王梓还是郁闷得不行,一路上耷拉着脑袋,回御造坊监工去了。御造坊这边,画师仅有一个,因为平时很少用得着,继三轮车之后的新产品却需要画大量的画,这两天画师着实忙得不可开交。王梓一回来就奔他这儿来了,想看看进度如何。得到的结果还好,画师表示第二天就能拿出一件样品了。下午闲着没事干,王梓干脆翘班回家了,反正也没人管自己。一切有监副坐镇,自己需要做的只有动脑,在哪儿思考不是思考?还不如在家惬意!

  隔天,画师果然奉上样品画,王梓看了看,效果还凑活。你说啥?给皇帝的东西怎么能凑活?王梓跟画师都很无奈,能力有限啊!不到巴掌大的纸,能画得了什么?虽然勉强,王梓还是带着装订成册画进宫了。意外的是,皇帝居然很喜欢,一边不停地扳着画册,让页面一页页快速翻过,一边问王梓:“这就是爱卿所说的会动的画?”(没错!就是手翻书)

  “正是。”

  “就这一本?”翻看了好几遍后,皇帝还未尽兴,然而王梓只献上来这么一本,没多大一会儿就看腻了。见皇帝不满,王梓赶紧解释:“御造坊只有一个画师,匆忙间画不出多少。”皇帝倒也体谅,当即吩咐陈平传旨,把宫廷画师悉数调往御造坊,又发皇榜征集民间画师,供王梓差遣。

  得了一大帮画师,短短两三天,制作的手翻书就装了一大箱子。为了吸引眼球,书的内容多是些天马行空的神话故事,诸如后羿射日、嫦娥奔月…这些事物现实中不存在,戏剧也演不出来,以前只能凭空想象,此刻却跃然纸上,看得皇帝啧啧称奇,一时间龙颜大悦。

  皇帝一开心,就想着该打赏王梓,便笑着问道:“爱卿可有甚喜好?”

  “臣……贪财好色”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就连皇帝也是稍稍一愣,而后大笑不止。而后,语带调笑道:“好一个贪财好色,宫中女眷颇多,爱卿随陈平到后廷随意挑,相中哪个宫女,朕就将她赐予爱卿。为妻为妾,但凭爱卿自主。”

  王梓哪知道皇帝是为了赏赐他,才问他有什么喜好,这会儿皇帝都下了旨意了,抗旨不尊可是死罪,再想说啥都晚了,只得乖乖领旨谢恩,然后就跟着陈公公挑“老婆”去了。

  方才皇帝宣见王梓时是在御花园,位于皇宫东北角,往西直走就是后廷了。陈、王二人刚要走出御花园,就碰见一群宫女在踢毽子,王梓不由分说,就用他那邪恶的视线审视着一众宫女,眨眼功夫便锁定了目标。没错!就是眨眼功夫这么快。因为这女孩儿的衣服跟其他人不一样,王梓估计着是宫里人太多,为了方便区分地位,故而服饰有所不同吧。作为唯一一个服饰不同的人,这女孩儿瞬间吸引了王梓的目光,仔细一瞧,怎么形容好呢?柳叶弯眉丹凤眼,玉颈颀长鹅蛋脸,盈盈一握杨柳腰……一个字——美!王梓瞟了一眼其他宫女,嗯~一对比就是绿叶衬红花!这下王梓挪不开视线了,一脸痴汉相直直地盯着女孩儿,早忘了刚才还在担忧自己没房没车,不知道哪个宫女愿意嫁给自己。

  似是感应到了王梓饿狼般的目光,那女孩儿顺着王梓的视线望了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王梓觉得,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了吧!那女孩儿稍一分神,同伴踢过来的毽子便落在跟前,惊醒了两人。王梓回过神来,赶紧拉住陈平指着那女孩儿大叫道:“就要那个了,衣服不一样的那…”王梓话未说完,陈公公就慌忙捂住他的嘴,拖着往回走,又气又急地小声道:“别说话…”还未走几步,就听一宫女叫唤:“长公主有旨~陈公公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