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吓了杨春健一跳,我们差点儿蹿进阴沟里去。
“小柔,你别怕,妈这就送你去医院啊。”
别看我姨挺讨人厌的,可她对儿媳真不错,心疼地抱着瞿小柔,一个劲儿地哄她。
很快车子到了医院,我和杨春健搭手把瞿小柔抬下了车。
医生一看她这情况,让我号先别挂了,先快点拉去急救室吧!
本来我和杨春健还没那么紧张,被医生这么一说,我俩也不由紧张起来。
人送进手术室后,我俩就被赶了出来,医生说现在你们快点儿去挂号,病人的家属留下来,一会儿手术要签字。
我俩按照大夫的吩咐,赶紧去挂号,我妈和我姨留在手术室门口。
手术费一共2000,我口袋里只剩2300块了,一咬牙全掏了,掏完我一阵肉疼。
钱也付好了,我和杨春健两人松了口气。
医院里消毒水味道太重,我便和杨春健两人去门口抽烟顺便透透气。
“你女朋友呢?怎么不见她陪着你来啊。”
我一阵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汪娅男半夜走了,说了只怕杨春健还以为我和汪娅男吵架了呢。
我正抓耳挠腮,想着怎么跟杨春健说呢,这时老妈急匆匆地跑出来,特别慌张。
我赶紧迎上去问她怎么了?
“不好了,你快去通知你哥,小柔没了!”
“什么?!”我像是被雷炸中了一样。
好好一个人,怎么会一转眼说没就没了呢!
我说走,回去看看,杨春健捏了烟头,跟我一起往急救室走去。
医院里已经乱成一团,我姨躺在地上放身大哭,瞿小柔还躺在急救室里,医生们满身的血,气喘吁吁地站在一起,不知怎么办的好。
“你们这帮庸医!好好一个人,拉过来还不到五分钟,怎么就死了呢!”杨春健是暴脾气,冲上去就指着医生怒问。
医生也不是吃素的,当场不乐意了。
“好好的干嘛送医院?不怕告诉你,人送来的时候就不行了,下面都被撕烂了,有外力入侵的迹象,你还别跟我大声嚷嚷,我们医院还要报警呢!”
下身被撕烂了,我头皮顿时一麻,我们可没动他。
见我们不说话了,那戴眼镜的医生冷哼了一声:“你们几个待在这儿哪儿都不准去,一会儿警察就来了。病人下体有撕裂伤,怀疑曾经遭受过性暴力!”
杨春健不说话了,缩回到我身边,医生趾高气昂地从我们身边走过,然后一群看热闹的病人围住我们两人,充当起临时的监管人员。
我和杨春健有苦说不出,平白无故的,我俩变成强奸嫌疑犯了。
我姨已经傻了,瘫坐在地上,眼珠子都翻白了,跟她说话,她也听不见,只会流眼泪。
哎,好好的一个家,忽然遇到了这种变故!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人渣,会强奸一个孕妇,弄得现在一尸两命!
我们四个人在走廊上等着警察,老妈很内疚,一直在嘀咕着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让我送瞿小柔来医院,我们俩也不会被当成嫌疑犯了。
过了一刻钟,两个警察分开人群走了进来,问了我们一些基本问题之后,就把我和杨春建带回了警局,说要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我心里郁闷得要死,真是倒霉!
哪知道,去警局后,警察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然后问我们事发的时候在哪里,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说我在自己家,周围的邻居可以证明,杨春健的说法和我差不多。
警察点了点头:“行了,你们俩可以走了。”
这么简单?
“今年产妇难产死已经是第7个了,回回都是下体撕裂,失血过多而死。我们做过尸检,压根儿没有任何被侵犯的迹象,我估计是什么新的难产病吧,反正也不归我们警察管。”警察挺客气的,给我和杨春健倒了两杯水说道。
我看他桌子上摆着很厚的一叠卷宗,估计就是前面几件案子的卷宗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听着就够渗人的,做母亲太不容易太伟大了。
杨春健心大,这么一听说,就乐呵呵地说谢谢警察同志,那我们就滚蛋了。
“你们俩坐在这儿先等等,我去给你们办手续。”警察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后,杨春健忽然把前面那本卷宗拿了过来,直接翻开了第一页。
我说春健你的手能别这么贱么?这卷宗里面都是死人,你看了干什么?
“你不好奇啊,下体撕裂是怎么个死法?这可比侦探小说还刺激。”
我让他别看了,女人那东西撕得稀巴烂没什么可看的,咱们作为一个处男也得有节操。
杨春健被我说得老脸一红:“你才老处男呢,不瞒你说吧,我就是觉得奇怪,你知道咱们镇上第一个这么死的人是谁么?”
我还真不知道:“是谁?”
杨春健说:“这个人你可能没听说过,她叫王真。”
我差点儿没叫出来,浑身顿时一寒,就像腊月掉进了冰窟窿里,后背冷汗直冒。
“王真我真是太熟了。”我一声苦笑,把我和王真的渊源跟杨春健都说了,还有昨晚我去追击王真的事也全都说了。
杨春健是我的好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
听完后,他目瞪口呆:“城子,不是你疯了就是我耳朵出问题了,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我也希望是假的,不过冥冥之中我有种感觉,这几个孕妇的事恐怕都和王真有关,那我就不得不管了。
我让杨春健快看看卷宗里记录了什么,杨春健扔给我一半,我们各看一半。
这些卷宗很厚,里面有图有字,我随手翻开一本,一张血腥的图片就映入眼帘。
图片上是一个女人的两条大腿,直接被扯到了胸口,内脏流得满地都是,破碎的裤子就挂在她的腿上。
“城子你看,这里有字!”
杨春健忽然指着卷宗上的三个字给我看:
“讨债鬼。”